第七章 张还山招女婿武松婉拒
话说张立等在场的庄客退了下去后,对武植、武松言说了自己的心事。
“大朗啊!”张立道:“我观令弟二郎,身材伟岸,相貌堂堂,气宇轩昂,风流倜谠,堪称少年英雄,将来必是前途无量。咱守着直爽人,不说啰嗦话,这人生在世,要趋利避害,岂能没有私心?人之有私心,犹如天之有日月一样。我坦荡一生,虽然豁达,然也有私心,今见你兄弟二人,更勾起我一个念想,不得不说。”武植闻言道:“员外请讲,俺兄弟二人洗耳恭听。”张立便说道:“我有一女,名叫玉兰,刚至及笄之年,聪明伶俐,善知音律,极能针指,贞静贤淑,也曾跟我学了些武术,会些拳棒,行事颇为干脆,既入得厨房,也上得厅堂,只因无属意之人,至今尚未许配,待嫁闺中,今观二郎如此英雄豪杰,在下甚是欣赏,若不嫌低微,我欲将玉兰许配与二郎,招二郎入赘,不知大朗、二郎意下如何?”
武植原以为张立的私心是有什么事要请求他们兄弟俩办呢,没想到张立的私心却是要把女儿许给二郎这么个私心,武植闻言自然是大喜,喜到喜不自禁。武植心想,俺兄弟二郎,也是个苦命的孩子,自小就死了爹娘,是俺一手拉扯大的,原本穷人家的孩子该早成人、早当家,无奈这二郎天性好动,虚荣心极强,就爱个争强好胜,常常惹祸生非,都十四五岁了,还是个不懂事,不但没成人才,反倒成劈柴了。说实话,武植对武松是又怨又爱,怨的是武松不好劳作,常常惹是生非,不是打了这个,就是伤了那个,每被人告至官府,他撒丫子跑人了,反倒是自己因此挨了不少的板子;爱的是武松长得身材魁梧,相貌堂堂,手脚利索,胆量过人,也给自己添了不少的豪气,使得别人也不敢轻易欺负自己。武植作为兄长,父母不在了,自然就顶替了父母的位置,最大的念想就是能给武松成个家,使武松有个好前程。武植也知道武松对金莲有情有意,但武植更了解潘裁缝和潘妈妈的为人,那潘裁缝和潘妈妈是极势利的人,他们把金莲当做奇货囤积,指望着金莲嫁入豪门贵府,给达官贵人做夫人,他们好跟着享受荣华富贵呢,怎么可能把金莲嫁与武松?很显然,如果潘裁缝和潘妈妈有意将金莲嫁与武松,就不把金莲送到王招宣府去学什么技艺去了!可惜武松执迷不悟,对金莲情有独钟,念念不忘,笃志专一。也是基于这个原因,武植想出了让武松到少林寺学武的主意,一来让武松练就一身高强本领,能自立于社会;二来就算是想娶人家金莲为妻,自己也得有本钱吧!假如武松有了一身的本领,并凭此搏出个好前程,那时再迎娶金莲,也不是不可能的,毕竟英雄美女才般配嘛!
然而,武植也知道,那个事情也太遥远了,有很大的不确定性,人家潘裁缝 和潘妈妈就等着你武松功成名就?人家潘金莲碰上高官相公不嫁就等着嫁你武松?等你武松功成名就了,说不定人家潘金莲都儿孙绕膝,当了奶奶了!令武植没想到的是,在他和武松兄弟俩人最穷途潦倒的这个时候,千里之外,素不相识的张员外竟然看上了二郎,要招二郎入赘为婿,这么好的事情竟然从天而降,平白无故地有了个媳妇不说,将来还能落下张员外这么大一院子房产和全部的土地,省去了多少个人奋斗的艰辛?好事嘛!天大的好事嘛!所以,武植喜不自禁,在张立话音刚刚落地,就接上说:“员外在上,我武植说个掏心窝子的实话,这算什么私心?这是天下父母最大的公心嘛!望子成龙,盼女成风,何谓私心?员外您太有眼光,我和二郎都愿意。”
相对于武植的喜不自禁,武松闻言后,并无欢喜之态,而是低头不语。武松并不是对张员外的女儿玉兰不动心。张员外的女儿玉兰,武松在上擂台前就看了个大致,虽然模样看得不甚清楚,但身材苗条,阿娜多姿,风韵绰约,稳重贤淑,这是不会错的,从武松内心上来讲,还是有触动的。武松之所以不愿意入赘在张员外家当上门女婿,一来是武松心里一直丢不下金莲,武松觉得,金莲作为一个弱女子,必须依靠自己的呵护,对金莲那样柔弱、纯真的女子,自己不去呵护,谁去呵护?武松的心里,既有爱,也有义,他认为舍弃金莲就是不仁不义,就是对纯真感情的背叛;二来武松也有很严重的虚荣心,他想即使是娶媳妇,也要在清河县娶一门媳妇,用花轿抬着,一路上敲锣打鼓地、风风光光地娶到屋里,给祖宗延续香火,既对得起早早死去的父母,也能让乡亲们称赞武二有本事,现如今要在他乡入了赘,就算是娶的媳妇再漂亮,日子过得再富裕,谁知道呀!这不等于穿着华贵的衣服行走在漆黑的夜里嘛!所以,武松就不愿意,就低了头,沉默无语。
虽然有了武植肯定的答复,但张立见武松低了头,似有不悦之意,心里便有了狐疑。张立想多了解点情况,便问武植道:“敢问大朗,令弟二郎今年青春几何?”武植心想,武松今年刚刚十四岁,人家姑娘玉兰十五岁了,所以,我得把武松的年龄也给说大了,说成十六岁,大玉兰一岁,这样事情就更加稳当了。这样一想,武植装作惊喜的样子,抚掌说道:“何其巧也!我家二郎今年恰好十六,该是大玉兰姑娘一岁,你看看,这岂不是天作之合,地造奇缘!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,无缘对面不相识呀!想不到我家二郎一世姻缘竟在此处。好!好!张员外,承蒙厚爱,我家二郎就给您当女婿了,我这里先替二郎给岳丈大人行礼了。”
借着酒劲遮脸,武植欲起身,要给张立磕头行礼。
武松伸手按住了武植,不让其起身。张立见了,眉头一皱,心想,人家武松并未见自己的女儿玉兰,不知道长相如何,怎么可能冒然就答应呢?于是,张立冲外喊了一声:“唤玉兰进来!”随即,一个女子走了进来,冲武植、武松道了个万福,然后款款站立在一边。武松仔细去瞧,那玉兰姑娘果然风韵迷人。但见:
脸如莲萼,唇似樱桃。 手如柔荑,肤如凝脂。两弯眉画远山青,一双眼明秋水润。 纤腰袅娜,绿罗裙掩映金莲;素体馨香,绛纱袖轻笼玉笋。玉颈酥胸凝白玉,束腰不盈一手握。凤钗斜插笼云髻,象板高擎立玳筵。真乃一绝色女子也!
武松眼里瞅着玉兰,从头到下,果然是英姿飒爽,干脆利落,特别是一双脚,却是天足,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扭捏。武松在心里,将玉兰和金莲做着比较。相对于金莲,玉兰成熟有余,娇嫩不足,多了干练劲,少了金莲灵秀的一面。特别是玉兰的一双天足,武松不慎喜欢。在武松的心里,金莲还是最美、最柔情的女子,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,他还是想着去少林寺学艺,待几年后返回清河县,那时候金莲也恰好到了及笄之年,若是能娶了金莲为妻,也不枉了自己英武之身。
玉兰也偷眼去看坐在椅子上的武松,虽然是坐着的,但身板子明显要高于他人一截,特别是稚气的脸上,两只眼睛炯炯有神,两道剑眉斜插云鬓,眼眉间英气震慑,直挺的鼻子,坚毅的嘴角,无不透出男子汉的帅气。玉兰看的很清楚,虽然武松现在看上去稚气一些,但等来年,五官都长开了,那绝对是天地英雄,舍他其谁?!玉兰的心里欢喜万分,心想要是能给这样的男人做女人,哪怕只有一个晚上,第二天就去死都是值得的。
其实,在这之前,张立已经给玉兰说了这事。张立说,为父好强一生,本以为打遍天下无敌手,不曾想今日败在了一个肮脏屠夫手下,为父心有不甘。想来想去,你母亲死得早,也没生下个男子,只有你一个女儿,一心想着给你选一个好女婿,入赘到家里来,也好延续个香火。今日擂台上那个小子,长相魁梧,身手不凡,是个好汉,为父欲将你许配与他,不知你意下如何?玉兰当时听了张立的话,嘴里说道:“女儿婚姻之事,全由爹爹做主。”心里却在努力地回想那阵子上去打擂那小子的模样,玉兰只记得那小子身材魁梧,手脚灵活,手扳着擂台边,一声吆喝,翻身就上了擂台,当时自己操心父亲的安危,并未过多地去看打擂台那小子的模样,但婚姻的事情,自古以来,全由父母做主,自己也只能应允;现今,玉兰见武松如此的英豪,心里自然是欢喜万分,哪有半分不肯。
再说坐在张立对席的武植,见了玉兰,眼睛都直了,心里叹道,如此之女,实乃天人,就算是王母娘娘的七个女儿,也不过如此!武植正待要说话,武松却抢先离了座,冲张世仁唱了个大喏,说道:“员外在上,武松何等卑贱之人,实不敢高攀,还望员外见谅。”如此之说,等于是回绝了张立的好意。旁边站着的玉兰闻言心里一凉,对武松暗生了埋怨。张立显然没有想到武松会不愿意,也愣了下神,甩了甩好着的那只手,让玉兰先出去了,然后问武松道:“二郎,你莫不是看不上小女?”武松闻言,又冲张立唱了个大大的诺,虔诚地说道:“员外在上,且听我言。玉兰姑娘,乃金枝玉叶,天生丽质,武松若能配之,乃三生有幸,无尚荣光,然武松乃粗鲁之人,现今且穷途潦倒,疲于奔命,怎敢有如此非分之想?员外美意,武松心领,但招婿入赘之事,万万不可。”
张立听了,沉默不语,武大却急了,骂武松道:“二郎,张员外如此诚心,你咋放着鹅毛不知轻,顶着磨子不知重,谝不来个好坏?我看你是长毛驴驼不起金鞍子,不识抬举呀!你说说,你是傻呢还是痴?放在眼前现成的这么好的女子不要,却想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人,画的饼能给你吃饱肚子?水中的月你能捞起来?镜中花你也当真?你这不是糊涂嘛!真真气死我也!”
武植如此这番责骂武松,张立算是听出意思了,敢情人家武松心里还另有他人!如此一来,自己招赘武松,虽然被拒,但情有可原,至少面子上下得去了,毕竟是人家是心中已经有人了嘛!这样想着,张立便对武植说道:“大朗且慢生气,虽道是长兄如父,然二郎也有二郎的主意,不可强求。”说完武植,张立对武松说:“二郎贤侄,你且坐下,无需多礼,也无需抱有歉意,事情成与不成,全由一个缘字,强求不得。二郎贤侄,快快坐下,咱慢慢聊。”武松闻言,仍旧坐在了原位上。高立问道:“二郎,如无妨碍,能否讲讲你不肯入赘的缘由?”武松闻言,便一五一十,从头到尾,讲了他和金莲的事。武松夸夸其谈着,多了一些虚构和夸张,武植在旁边听着,直气得吹胡子瞪眼,最后连白眼都翻上了。
听到武松讲了他和金莲的具体情况,张立道:“我没看错,二郎贤侄果然是个有情有义、顶天立地的男汉子,这样的人,我喜欢。想当初,我在少林寺当和尚,常到河里挑水,有一次,碰到一个泼皮欺负一个放羊的姑娘,我路见不平,一声怒吼,提着扁担上前,一扁担就把那个泼皮给打翻了,直打的瘸了一条腿。我救的那个姑娘,名叫白无瑕,也是个非常重情义的女子。被我打残的那个泼皮,不是一般的泼皮,却是偃师县知县的公子。出了那事,少林寺不能呆了,在长老的安排下,我带着白无瑕跑了出来,几经周折,在此地落了户。谁知,好景不长,白无瑕生病死了,丢下我和女儿玉兰。唉,人活一世,哪能没点周折?但无论有什么样的周折,做人的良知不能丢,要有情有义。二郎和金莲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情谊甚笃,痴心不忘,可见是个好男子,我喜欢。”
武松被夸得骄傲了起来,转头看了看武植,心想,做人哪能像你一样势利?武植瞪了武松一眼,心想,你就是个傻逼!瞧那熊样,还洋洋自得的,把梦想当现实呢!等你一觉醒来,梦是个啥呀?狗屁都不是!
张立唤一个庄客进来了,让准备了纸笔,用好着的右手,写了一封信,递与武植说:“大朗,我给少林寺觉延长老写了封荐书,你且拿着,等到了少林,交与觉延长老,他定然会接受二郎。“张立对武植说完话后,又转头对武松说道:”二郎,到少林后好生学武,将来学成返乡去,如果能娶了金莲姑娘,那再好不过;如果情况有变,可随时来我这里,如果没有意外,玉兰还会等着你,将来做大做小,全随你意。”
武松闻言,再次起身,推金山,倒玉柱,伏身地上,给张立磕了三个响头,高声说道:“员外在上,厚恩大德,此生难报,武松给你磕头了。”张立见状,赶忙说道:“二郎贤侄,快快请起,无需如此大礼,老夫担当不起。”
武松爬起身来,坐回原位。
张立道:“大朗、二郎,既然到此,休要烦恼,也不必着急,权在庄上多住几日,休养下身体,待缓过劲来,再走不迟。”武植和武松谢了。
话休絮繁。自此,武植和武松在张立庄上又住了三五日,感到体力充沛,精神十足,便收拾行装要行。张立也不再挽留,取了十两银子,送与武植,权当路资。
武植、武松离了高家庄,一路向南而去,又行了两三日,来到了西京洛阳。武植原本在少林寺卖过炊饼,知道翻过崇山南麓,便是少林胜地。武植骑在驴上,指着远山说道:“二郎,俺们再加把劲,赶到少林寺吃斋饭。”武松知少林寺已经不远,精神头足了起来,赶着驴,在山间迤逦而行。
又走了两个多时辰,转过了一道山梁,骑在驴上的武植大声喊道:“到了!可算是到了,兀那不是少林寺嘛!”武松闻言望去,背依着几座女人乳房般山峰、周边山峦环抱、四处茂密丛林之中,掩映着一片皇家寺院。武植武松兄弟俩走进了一看,果然是一座好寺!但见:
八字砖墙泥红粉,两边门上钉金钉。迭迭楼台藏岭畔,层层宫阙隐山中。山门上方悬御题,两边石狮雄雌立。碑林尽头天王殿,藏经阁应大雄门。钟鼓楼屯云宿雾,三尊佛神现光荣。立雪亭对伽蓝舍,千佛殿靠群塔林。看山楼外青光舞,步虚阁上紫云生。松关竹院依依绿,方丈禅堂处处清。雅雅幽幽供乐事,川川道道喜回迎。参禅处有禅僧讲,演乐房多乐器鸣。正是那林遮三宝地,,山拥梵王宫。半壁灯烟光闪灼,一行香霭雾朦胧。
武植武松站立在少林寺山门前,门里出来两和尚,打了个问讯,说道:“两位施主从何而来?”武植也打了个问讯,说道:“师傅在上,俺们乃东平府清河县人氏,久慕少林盛名,常怀朝拜之心,今千里迢迢,爬山涉水,得拜贵寺,求佛还原,烦请两位师傅往里面长老处通报一声。”一个和尚闻言,进门去了。不一会儿,随着那个和尚,出来了首座、侍者,将武植、武松迎入了山门之内,一直引到了方丈室。那长老抬眼看了武植一眼,说道:“兀那汉子莫不是前些年给本寺卖过炊饼的大朗?”武植唱了个诺,说道:“深感长老还记着小人,长老在上,俺正是当年贵寺卖过炊饼的武植武大郎也。”方丈道:“既是大朗,无需客套,坐下吃茶。”
那觉延长老便招呼着武植客席上坐了,武松也坐在了旁边一张禅椅上。武植转头对武松附耳低语:“你来这里出家学艺,如何便对长老坐地?快快起来。”武松都囔着说:“这个俺还不晓得。”便站起身来,立在武植身后。方丈的两旁,坐着首座、侍者两人。
寒暄了两句后,武植从身上背着的包里掏出五两银子,对长老说:“长老在上,回想当年,武植贩卖炊饼,多有烦扰贵寺,承蒙长老关照,武植不胜感激,武植此来,略备薄礼,不成敬意,还望笑纳。”一旁站着的行童接过了武植包着的银子,走过去递给了长老。觉延长老看看,笑了笑说:“大朗乃熟人,常来常往即可,何故又将礼来?既有此心,却之不恭,本寺就收下了。”觉延方丈把银子放到了脚下,又问道:“大朗前来,有何贵干?”武植又从包里掏出了张立写得信件,旁边站着的行童接过,又走过去递给长老。长老展开了书信,看了一番,知道了武植的来意。武植说道:“长老在上,吾弟武松,自小酷爱武术,人长得又高大威武,不似我,身材矮小,近看是人,远看像物的,还望长老收录,武植不胜感激。”
那长老转头看了看首座、侍者,首座、侍者皆埋头不言。长老见此,忙说道:“这个因缘,乃光辉老僧山门,容易容易!且请拜茶。”行童闻言,又拖出茶来。长老道:“大朗兄弟,且先喝茶,老僧去去就来。”
长老和首座、侍者离了座,来到另一室中。首座对长老说到:“长老,我观大郎兄弟,全不像大朗那般仁慈,相貌凶顽,一双眼恁是凶险,不似出家人的模样,冒然剃度,恐久后累及山门。”长老道:“大朗乃老实懦弱之人,千里迢迢,赶赴寺院,怎忍驳他善意?你等且休疑心,待我看一看。”焚起一炷信香,长老上了禅椅,盘膝而坐,口诵咒语,入定去了。一炷香过,却好回来,对首座和侍者说道:“你们不知,此人上应天星,下应地座,物理数定,谁敢违拗?我观此人,和我佛家有缘,迟迟早早是我佛门中人,只是眼前,六根未净,不宜招入佛门,暂可收为俗家弟子,待以后他自去了,随后就又自来了。”首座、侍者面面相觑,只好说道:“既如此,全由长老安排。”
长老和首座、侍者商量已定,复转入方丈室内。长老对武植说道:“大朗啊,实不相瞒,我观令弟六根未尽,,尚有一番恩怨未泯,本不宜收录入寺,然虽时下凶顽,命中驳杂,久后却得清净,复入佛门,正果非凡;故先收入寺中,虽非正式入籍,也乃我佛家弟子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武植闻言,再度拜谢。
自此后,武松在少林寺习武四年余,夏练三伏,冬练三九,练就了一身打虎降妖的真本领,暂时按下不表。